娘亲
2023-05-08 11:55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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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父母的爱都是一样伟大的,父爱高如山,母爱深似海,父母之爱已经进化发展到无我无私,无自无己,无边无际,无穷无尽的地步了。现在的写作已经无法跟的上描写和表达了。尤其是我爷娘这一辈人的父爱母爱,在爱的历史长河中份必与众不同,耀眼夺目,光芒万丈,真可以称上是伟光正,高大尚,惊天地,泣鬼神;而我们家亲爱的母亲可以称得上是这辈人中的一个典型代表。家母刘传英,生于民国25年也就是1936年10月21日子时,2023年4月30日寅时,寿终正寝,终老善终,享年88岁,娘家石鼻砀山刘,生在石鼻老街上,出身富农之户,世代工商之家,石鼻老街出了名的美女一位,一十九岁就下嫁到毛家农村,跟着我的父亲,耕田种地,割禾栽秧,推车打担,肩挑背抗,全身心投入到,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建设大家庭中去,赶上了一个两千年未有之变局,舍弃小家而集体建设公家的时代,赶上了一个三千年未有之变局,妇女开始下田苦力劳作,参加生产劳动的时代,赶上了一个物资空前极度缺乏贫穷的时代,赶上了一个空前闹饥荒饿肚子的时代,吃糠饼,啃树皮,住茅屋,穿破衣,在这么艰难困苦的环境下,尤其是我们家亲爱的母亲,二十年里,不但苦吃苦做,竟然还苦生苦养了我们子女八个,总共一十二胎,夭折四个,养活了我们兄弟姐妹八人,加上爷娘和祖母,我们全家一十一口,大哭小闹,儿泣女嚎,呼爹吵娘,嗷嗷待哺,可怜我的娘亲,为把我们八个子女养大,为母则刚,吃尽苦中之苦,受尽累中之累,苦吃苦做,落下一身的肉体伤,苦生苦养,留下满身的妇科病。可怜我的娘亲为母则强,病中照样得去生产队里挣工分,病中照样得去农业社里赚口粮,不去就没有,没有就挨饿,这是当代年轻人不可想象的一桩生产队里,病了也得要去生产队里蹭工分的悲情剧。加上经常饭都吃不饱,食物严重的缺乏,我伟大的老娘,为母则慈,常常等我们八个子女吃好了,抢光了,最后啃几口残羹剩饭,箩卜腌菜,实实在在就是我们家一个扫盘子的人。小时候家母基本上每顿扫盘子的情形,几十年过去了,就像在昨天一样,深深的烙印在我们脑海中。且母亲专门收穿我们大孩子不穿了的垃圾破衣裳,补丁打补丁,从不打扮,干净就行,打从小时候记忆中就头扎一条破头巾,又黑又旧,不扎就头晕,一直到老,直到临终前半年,才换上一顶绒线帽箍在头上,实不相瞒,娘亲的容貌和形象实在是操劳过度,自废变形的一点都不好看,压根就是我的丑老娘一枚。

因为儿多,为母则苦,在吃不饱饭的年代里,在营养油水极度缺乏的年代里,长期苦吃苦做,是一种高强度的重型体力劳动,这一代女人的精神肉体劳累之苦,足可以远远超过旧时代裹脚女人的肉体摧残之苦,尤其我伟大的老娘亲,不但苦吃苦做,关键是还外带苦生苦养,单就一十二胎生产分娩之苦,何等的血腥,何等的巨痛,可以讲,要掉了我母亲的半条老命,剩下的半条性命,在物质粮食极度缺乏的生产队时期,没有饭饱,少有肉吃,没有油水,少有营养,我伟大的爷娘竟然拖家带口,苦大了我们八个子女,赶上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越穷越生,越生越穷的非常时期。旧社会私人作田,越生的子女多,越力量大,但成活率极低,所以多子多福,儿孙满堂,是中国人追求了几千年的信仰和传统,而农业社时期,因为生产力受到束搏,生产量极低,造成粮食极度缺乏,饭都吃不饱,越人多,则越口多,所以就越生越穷,造成更加儿多母苦;最最无奈的是,这一代人受多子多福,儿孙满堂的影响,加上医学技术的发展,成活率的提高,偏偏还越穷越生。可怜我们家伟大的娘亲,直到四十二岁,才生完最后一胎,长达二十三年的生育分娩期,精血流尽,元气耗光,我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十二块肉,竟然养活了八个;我伟大的祖母也总共生养了一十四胎,养活了六个,比母亲还多掉下来两块肉,多受两分罪,还多一份裹脚之苦,但祖母她们从前的女人,千多年来,有一种以裹脚三寸金莲为美的畸形信仰,支撑着她们不但感觉不到肉体无摧残之痛,反而攀比谁裹扎的越小谁就越美,自古女人无下田苦力劳动之累,且私人谋生,私人种田,再怎么苦,再怎么累,种田人这口饱饭和菜油是有吃的,虽不能天天大鱼大肉,但自家养的猪牛鸡鸭,完全可以自给自足,根本无有饥饿之苦,无营养油水之缺。可怜我的娘亲却赶上了一个集体种田,生产队里大家庭,吃大锅饭的时期,饭都吃不饱,更何谈什么鸡鸭鱼肉和营养油水。所以,是祖母那一代吃的苦多,还是母亲这一代吃的苦多,一目了然,清清楚楚。

呜呼!天下世上的父母之爱都是一样苦吃苦做,苦生苦养的,尤其以解放前旧社会最为穷苦,但是不得不承认生产队里,三十年来,我爷娘这一代,饭都吃不饱,可以讲是最苦,苦到了底,远远超过历朝历代的任何时期。可怜我伟大的母亲,三十岁生我,已经是第四个了,正是苦的揭不开锅的时候,那个时候的结扎辟孕技术已经开始有了,明知道儿多母苦,但老娘那个时代的人只知道多子多福,毅然而然不但给了我的生命,还在我后面又苦生苦养了四个弟妹。这要是现在的人,打死她也不会去再生养四个,呜呼!家母之德,德佩天地,家母之爱,爱深似海,家母之恩,恩重如山,家母之范,母仪天下,家母之风,佑启后人。我老娘这一代的母亲们,完完全全可以享受此等的功劳和殊荣。我伟大的老娘,因为饥饿时期,苦吃苦做,感动了天,因为困难时期,苦生苦养,惊动了地,所以上天为娘赐福,子贤女孝,儿孙满堂,大地为娘垂爱,终老善终,寿终正寝,我伟大的老娘终于修到了有福有命,福寿双全。我勤俭的老娘直到八十五岁的时候,才不再种菜浇园,操持家务,八十六岁的时候才允许请保姆进门服侍,八十七岁的时候,我们做儿女的主动实行,亲子轮流陪伴,服侍老娘,八十八岁的今年,开年就感染了万恶的新冠病毒,奄奄一息,从阎王手里把娘亲抢救过来,康复疗养。临终前一个半月的时候,正好轮到我在陪伴侍候老娘,估计是回光返照的原因,新冠后我88岁高龄的老娘,脸色特别的喜色光滑,慈祥和蔼,我记忆中,娘亲第一次开始穿着得体,整洁一贴,斯文高雅,祥泰康宁,手柱龙头拐杖,站行坐卧,尤其的福气端庄,突然发现我的丑娘有宋庆龄的慈祥和蔼,有宋美龄的美丽端庄,母亲原本貌美俊俏的形象没想到临终前竟然会昙花一现,给儿子我一睹芳采,你还别说,八个子女,还就是我一个人常常玩笑说丑老娘,我赶快用手机拍摄了下来,想不到成为了我慈母最后的珍贵视频。

我纪实书写我伟大的娘亲,没有乱加半点杜撰,临终前八个小时,娘亲一手带大的长孙从上海赶来坐在她的床前,温馨祥和,天伦之乐,临终前六个小时,娘亲日夜惦记的长曾孙也从上海赶来了她的床前,娘亲极力的不断抬手,阻止长曾孙靠近她,祖爱浓浓,害怕长曾孙沾到自己的病毒。随着长曾孙叫了一句响亮的太奶奶招呼声之后,我伟大的老娘晚上四点四十五分,就安详合眼,寿终正寝。感概我们伟大的母亲88岁的一生,吃一餐恶苦,受一份恶罪,苦大我们兄弟姐妹八人,为人子者,当感恩戴德,永记爷娘的养育之恩。恰恰又逢五千年未有之变局,四十年的计划生育,四十年的生活提高,当代中国人竟然摇身一变,不但彻彻底底抛弃了多子多福的传统,竟然以儿多母苦,养育压力大为理由,绝不多生,最多生两个,致使中国人口直线下降负增长,老龄化严重。所以借写这篇祭母文,主要告知世人,历朝历代最苦累最穷困的并不是旧社会我亲爱的祖父母那一代,而是农业社我可怜的父母亲这一辈。主祭我苦生苦养伟大的母亲,也拜祭我娘亲那一代所有,苦生苦养伟大的母亲,更想激励激励当代的年轻父母,哪个敢说子女不是自己的无价之宝,既然是无价之宝,咱发不了大财,就发人,不如多生几个无价之活宝,有人才有世界,没人,要这么多钱干嘛呢?!呜呼哀哉!母亲精神千古!

2023年5月4日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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